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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圈居民/鞋教爱好者

[ABO/萨杰/All杰/All贝]《危险关系》第四章

加勒比八点档,狗血淋漓,私设如山,OOC预警,生子有,CP洁癖误入

西班牙是架空的西班牙

贝壳真的马上就不惨了,真的

沉默玛丽一声炮响给西班牙送去了......

      作者自娱自乐向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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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丧钟的余音在他头顶盘旋,法兰西来的老国王前半生都遵从着太阳王的诏令,后半辈子则唯意大利女人伊丽莎白•法尔内塞马首是瞻,现在这位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君主撒手人寰,西班牙的麻雀们丝毫不为他悲伤,仍然在空中叽喳嬉戏。

“教堂的敲钟人一定忙得要死。”杰克无法捂住耳朵,只能在愈发响亮的钟声里加快脚步,他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同时满怀对这由金属撞击而出压抑声响的怨恨。

“海盗的生活,海盗的想法,海盗该干些什么?”杰克一直这样问自己,但一直没有答案,“没准卡特勒·贝克特会知道怎么干。”他觉得卡特勒就是被教育来处理这些棘手局面的,无论如何卡特勒现在也算是姓萨拉查,但是阿尔曼多·萨拉查严肃地告诫杰克他是唯一不会被盯上的人,秘密必须永远封存在他的口中。

 “海盗在这个时候会怎么干呢?”

赫克托·巴博萨一定会啃个苹果然后哈哈大笑,告诉他谁来当西班牙的国王都和海盗没关系,只要那个海盗跑得够快。两个不同世界的碰撞总是让边缘人粉身碎骨,王公贵族被处死时利落地挨一剑,有的海盗却得被吊着屎尿横流,扑腾上半个小时才断气。

他生活经验与知识中的大部分都来自于迷雾夫人和她同伙的海盗船,爱德华·蒂格船长在他的记忆里一直是海盗法典的守护人,他因此见识过海盗大帝的选举,“为什么费尔南多和卡洛斯不能像两个海盗王一样坐下,再投票选出由谁来统治西班牙呢?”或许事情可以更简单,他把那张被火漆封住的废纸扔进下水道,然后一走了之,走之前顺走阿尔曼多·萨拉查的钱包,等巴博萨弄来了船员,他们就离开西班牙驶向龟港。

但从王后,或是说王太后刚刚签发的令状来看,他假意委身的alpha已经失去了一切,萨拉查自己一度也这样认为,被褫夺佩剑和军功章只是这件事的冰山一角。当今天清早,那些本应该把黑胡子和安洁莉卡绳之以法的西班牙大兵用枪托砸烂门窗,并用刺刀威胁女仆时,杰克深刻地见识了权力能为所欲为到何种程度。

那时候他睡意朦胧,而alpha发着抖,就像是中邪了一般,显然大海的力量让他开始深刻反省自己的人生,接着萨拉查告诉杰克他母亲和叔叔是怎么用枕头和匕首整死他老爹的,为了不让那个男人“毁了一切”,他又不停念叨着诅咒以至于使杰克厌烦,alpha相信弑亲者的诅咒是无后而终,还要半死不活地在地狱里受折磨。

小海盗觉得自己该像女巫说的,做一只“没心肝的麻雀”,不过萨拉查实在可怜兮兮。他的家属是一窝罪犯,就和杰克的一样——alpha和omega的距离有所拉近;他不被长官喜欢,因为演习弄沉了船将要卷铺盖滚蛋了——omega也因为坏了蒂格老爹的事不得不在岸上躲起来;他合法的omega爱钱和爵位胜过爱他,他的婚姻从欺骗开始走向一个接一个的失望;他的孩子,他的小卡塔琳娜死了……

街边两个食客吸溜着牡蛎,一个各念叨着这一回法国人要打过来了,仿佛英国也有志于拥立一位西班牙国王,另一个边剔牙边保证法国人越不过比利牛斯山。

没有打上纹章的火漆印硌着他的胸膛,又一阵该死的钟声袭来。

杰克倒是很高兴阿尔曼多·萨拉查终究能恢复理智,别再抖露家里的丑事——小海盗很是担心这些秘密有一天会变成砍向他的刀刃。当今天的第一遍钟鸣响彻城市时,alpha认识到了处境的危险,第二遍丧钟哀泣后,他们紧贴着彼此躲藏在肮脏的巷道里,西班牙大兵们砸烂了门窗但没法抓住主人,现在小麻雀要替alpha传递他永远不能看到的信件了,这一切,在杰克看来就像酷暑中的苹果一样快速变质。

 

 

麻雀能一飞冲天,杰克·斯派洛在陆地上只有自己的双脚,没有什么带着鸟嘴面具的人来接应他,本来如同小说中的情节还挺让他兴奋,但他继续走着,想起萨拉查被权力彻底背弃的可能,“你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女巫的话如同罗盘的指针在他心中乱转,但即使如此,还有一个愚蠢的海军把自己的未来押在他身上,“这个傻瓜应该赶紧躲起来。”这是杰克的想法,他自己从海盗船上带来的恐惧现在和alpha对叛国罪的恐惧并存。麻雀在打量着街头如常的生活,不自觉地掏出了从女巫手里偷来的罗盘,鲜红的指针此刻清晰地指着陌生的方向,他甩了甩这个小物件,指针朝向依旧。

等他按照罗盘的意志越走越近时,指针摇摆一阵,带着汗湿气的双手捂住他的嘴。

“加的斯人?”杰克按照alpha的话发问,他在没得到答案之前已经准备好了匕首。

对方闻言松开了他的束缚,商贩的吆喝叫卖声在他们身边此起彼伏,杰克看见一张平凡无奇的男人脸,络腮胡,三角眼,市民装束,显露不出多余的信息,他把匕首复归原位。

“到加的斯来,明天必须等到回信。”奇怪口音的西班牙语传递着模糊的信息。杰克嫌恶地摸了一把脸,把阿尔曼多·萨拉查嘱托他的信件从衣服里抽了出来。

“将军阁下的忠诚…….”没等他说完,本该带着神秘面具的男人拿走了信,飞快地融入了脏乱嘈杂的人群。

 

 

“到加的斯来,明天必须等到回信。”杰克像只鹦鹉一样说着,小酒馆一层灯火通明,寻欢作乐的声音不曾因为国王的去世有所收敛,但同一栋建筑第二层内的一处隔间里却气氛凝重。

“到外面守着。”阿尔曼多·萨拉查冷静无比,对自己情人说话也仿佛在向士兵下达命令。

“再没有别的了?”另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问他,虽然穿着平民的服装,但杰克依旧能认出这个人军官的身份,同样的,现在围绕在萨拉查周围的其他人,在实际上都是同样的情况,他们像一大片长在山坡上的山毛榉,大部分都比海盗杰克个子高,阴影隐藏在他们身边,只有阿尔曼多·萨拉查的脸被照得通亮。

“明天我们该怎么给他回信?”杰克问着这些海军军官。

“小子,现在不是你多嘴多舌的时候。”一个提高了声音在斥责他,另几个声音随之附和。

“这个孩子可以相信。”到萨拉查开口的时候,没有人再质疑杰克。杰克环顾众人,意识到这些军官现在都忠于他的alpha,“到外面守着,接下来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他几乎是出于本能服从了这句话。在关门的时候,杰克看见戴着眼罩的男人正在萨拉查面前展开一张被标注的密密麻麻的地图——加的斯就是其中一个点,伊比利亚半岛南部海岸线的形状清晰可辨。

 

 

爱德华·蒂格是怎么处置叛乱的船员的?杰克没有机会见识这个场面,老爹拨动琴弦时连海盗王们都要屏息凝神,水手们没有胆子挑战他的权威。但黑胡子对他的船员们很是残酷,拖龙骨,吊桅杆之类的手段并不鲜见。现在杰克只好奇这西班牙海军会怎么处置这种事?

命运之轮运行到了一个诡异的位置,有些类似那些弥漫雾气的水域,你知道你的航船在行进,却不知迷雾后潜藏着什么,不知道船只将去往何方。女巫满是黑色尖牙的嘴再一次向他咧开,罗盘指向灯火暗弱的室内。

“那位侯爵……”杰克听到流出的细碎词句,他宁可这些人把声音放低。

“方向…..”小海盗试图理解军官们说的是航向还是其它的什么。

“意大利人手里……费尔南多王子。”危险的话语灌入他的耳朵,“的确,在敌人手中的国王无法获得冠冕。”阿尔曼多·萨拉查的话中透露过许多事,自从小王子的亲哥哥路易死在王位上,他就被国王从马德里送到了加的斯戒备森严的海边堡垒,在加的斯,人们仍尊重王子母亲玛丽·露易莎王后残存的影响力,而伊丽莎白·法尔内塞终日游说国王把alpha卡洛斯王子列为第一继承人,王后甚至想要在自己的意大利亲戚中挑一个合适的人来做这个omega王子的丈夫,这件事无果而终,但王后还是在费尔南多身边布满了眼线,加的斯对于王子来说也不再安全。

“加的斯是个危险的地方。”他想,“赫克托不会这么干,卡特勒该跑回萨默塞特去,蒂格老爹会摸摸法典,像看着海盗头子们互殴一样看着同室操戈。”

但杰克·斯派洛,未来哪一艘船的船长,他知道自己会驶向加的斯,“并不是为了阿尔曼多·萨拉查。”他为自己开脱。麻雀有自己的冒险计划。

杰克开始勾勒出一幅与海盗生活距离遥远的图景,在船上他得随时放机灵,信息是海盗们发财和生存的关键。哪两帮海盗憎恨彼此,哪个大副造了反,哪一艘商船会开过来,船上货物价值几何,船的武装情况又是怎样,哪一天海军会来清剿,哪一个军官或是殖民地文官收了贿赂好说话……现在发生的也不过就是这回事,杰克小时候总在瞭望台上幻想亚特兰蒂斯和波塞冬的宝藏,被诅咒的黄金和不老泉,其他海盗咬着银币说他是个蠢货,只不过以宣扬自己的冒险精神来显得与众不同,omega得有个alpha才能体面地在世上生存下去,海盗聚集在一起就是要抢钱,不同地方的秩序在本质上都是一张密不透风的渔网,“西班牙的王冠?”他想,“和亚特兰蒂斯没有什么区别。”

 

 

 

“听我的话,就这最后一回。”萨拉查把深色的羊毛斗篷盖在杰克肩头,“有艘去马赛的船,明天天亮就启锚。”

“我们得一起去加的斯!”

“你得离开我。”军官替他扣上胸前的别针,“我们的一切到此为止,你自由了,小麻雀。”这是那个曾经埋在他肩头啜泣的人,杰克难受地认识到。

“不行。”麻雀死死抓住了军官的手。

“等到下一次钟声响彻全城时…….”萨拉查靠近他的情人,声调迟缓而清晰,“或许,我是说或许,我就会像个海盗一样……”

“那也没什么不好。”杰克忍不住插嘴。

“被吊死在广场上。”萨拉查补充了后半句。

“但是。”麻雀贴近这个看上去无望的军官,“如果钟声为费尔南多响起,你也会分享新国王胜利的一部分,事实上,我们可以一起享受胜利。”

“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你已经替我做了足够多,听话,去法国,英国,任何安全的地方都可以,找一个正派的,爱你的alpha……”

“我只要你,阿尔曼多。”他浅浅地把吻印在萨拉查微张的嘴唇,吻到了一片干裂的苦涩,麻雀不想要任何alpha绑住他,他不能一直呆在笼子里,多漂亮贵重的鸟笼都不行,但如果王冠和亚特兰蒂斯是同样的东西,他又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那就不能失去这个冒险的机会呢?“我在骗你,萨拉查将军。”杰克使自己相信这个想法。

“王子们高贵是因为他们的父母高贵,但我们要想分得荣誉的光彩,就不得不诉诸火与剑,权力是天赋的,也是靠武力夺来的,阿尔曼多,如果在命运之轮上升的时候手握剑柄,你就该去试一试……”

“麻雀,你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港口的舰队马上会以费尔南多的名义扬起风帆,但并非所有的人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懂了吗麻雀?今后的史家会记载费尔南多六世国王的统治从今夜开始,但现在同样也会被当成西班牙分裂的开始,血腥内战的开始,整个欧洲都不得安宁……我会是罪人,我不想你分享我的罪名。”

“干嘛要拒绝一把效忠于你的剑?阿尔曼多,我要是那种弱不禁风的omega,你根本不会把我从酒馆带回来,现在你会带我去见识费尔南多王子的加冕礼,西班牙的海军之星可以做成这件事。”

“你不是为我效忠,是为了西班牙的未来。”沉思良久后,alpha给了杰克答复,他们的意见达成了一致。

 

沉默玛丽沉默地停在离港口较远的水域,这是个美丽的大姑娘,吨位很重,吃水很深,但她的船员们是肉体凡胎,需要给养,需要淡水、酒精和面包。

“小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杰克站在沉默玛丽号的甲板上,看着沉重的木箱被一个个吊上船,一个穿制服的军官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轮廓漂亮的小屁股。

“冈萨雷斯师傅摔断了腿,上帝保佑他,我今天替他过来。”杰克口中的冈萨雷斯师傅现在被捆了个结实扔进地窖。

“omega?”军官从背后靠近杰克,吃惊地发现了这一点,杰克也无疑掩盖自己的气息,在岸上天翻地覆,风雨飘摇的时候,这个留守甲板的军官显然不能很好地履行职责,杰克笑着忍受他的手色情地揉捏自己的屁股,他还注意到甲板上的船员人数并不多,“或许其他人会藏在船舱里?”他算计着,无论如何,退路已经被切断。

“omega可不能上军舰的甲板。”军官警告他,没有停止手上的猥亵。

“那船舱呢?可以吗?我好心的长官?您打算给我多少钱?”

更多储存补给物资的箱子被运上了甲板,军官无意再监视水手的工作,他本渴望上岸找乐子,却在船长卡瓦耶罗男爵的命令下不得不在船上待命,船长满腹怨气,而船员们都被太阳晒得懒懒的,国王驾崩的消息只是让他们期待新王登基会给他们涨薪水。

“小骚货,你要是表现不好,我会让整船的人排队把你玩一遍。”杰克闻言听话地被军官搂着走向船舱,“但您并非船长,水手们会服从您的命令吗?”他继续问着,有些水手开始发现箱子有些不对劲,军官并不理他们。

“您的剑术怎么样?”麻雀的问题变得有些恼人,“足够捅烂你的屁股,最好放乖点,omega”杰克听得出这个可怜人已被欲望折磨得口干舌燥。

“但我的价格贵得惊人。”他们走到船舱的入口,omega在阴影中把尖细的匕首送进alpha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麻雀在受害者的呜咽声中收回刀刃。

木板破裂的声音,刀剑出鞘和火枪上膛的声音在沉默玛丽号上混杂一片。

 

 

他没有等来赦免的消息,他写的信,给萨拉查的母亲,给英国大使,给他哥哥乔纳森和巴托洛梅的信,统统来不及等到回应了,没人回应卡特勒·贝克特的求救。

布哈瓦子爵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他的牢房里,“萨拉查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贵族高声咒骂着,“你知道这个该死的东西在盘算着些什么吗?”他冲贝克特怒吼着。

“我对萨拉查将军的任何计划全都一无所知。”这是子爵痛恨的回答,卡特勒·贝克特试图维持自己的体面,他看得出囚禁他的人自己也被逼上了艰难的道路,这些人大可以心平气和地劝说他,威逼利诱,让他说出他们想要听到的证词,丧失了维持平静的姿态,意味着丧失了获得胜利的优势,至少是绝大部分,这让贝克特暂时打起了精神,他虽然被人抛弃,看上去虚弱可欺,但还没有完全陷入绝望。

“萨拉查这个肮脏的杂碎!叛国贼!他劫持了我的沉默玛丽号! ”沉默玛丽的船长对贝克特肆意发泄着怒火。

“事实上,还有其他军舰跟在玛丽号的后面,决意违抗从马德里发出的任何一条命令。”大副莫斯中尉补充道,在贝克特收到逮捕令的时候,这个小卒子志得意满,现在却罕见地换上了客气的态度。

“所以,”他直起腰,对失去沉默玛丽的船长假笑,“您,您的伊丽莎白王后和卡洛斯王子面对的不是几个暗处的密谋者,而是一支武装完备的舰队吗?”

“把您知道的说出来,对您没有坏处。”莫斯中尉语气平和。

“诸位或许该多多考虑制胜之道。”贝克特讥讽着这些囚禁了他的人,真实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恐怕比莫斯中尉说的还要糟糕许多,他可以想象那些瞬间倒塌的牌阵,第一张倒下的牌。

“希望您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贵族军官没等副手把话说完,一巴掌又重又狠地打在卡特勒·贝克特的脸上。

“如果您再选择跟我动手。”他咬牙切齿,“我保证会让您后悔。”然而他无法思考,头脑轰鸣,鲜血滴在蕾丝领巾上。

“加的斯给了萨拉查什么指令?谁在传递消息?有哪些军官投靠了他?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贝克特右边脸红肿疼痛,但指尖却冷若寒冰,他放弃了止住脸上血的打算,军官的戒指带来的划痕让他很不好受,但他知道自己在这场审问中正逐渐成为实际占有优势的一方。费尔南多王子就在加的斯的行宫里,贝克特感谢蠢货子爵透露给他的消息,纵使他曾经被毫不留情地从自己家里逮捕,但意大利母狼在西班牙全境内的势力绝不如他们一派以为的那样大,曾经另一位王后安茹的玛格丽特就没有什么好下场。

“一无所知。”他的话既像是在撇清自己,又如同在嘲讽子爵和莫斯中尉。

“很好,希望您几天后依然有这样的勇气。”对方也知道了没有和卡特勒·贝克特谈下去的必要,萨拉查的优势目前还荫蔽不到他的omega。

“在他们动手的时候,请您一定稳住身子。”

“你不能这么做。”贝克特压抑住心慌,维持着镇静。

“我们试图和您那叛国贼丈夫谈判,但他并不认为你是一个有价值的筹码。”子爵同情地看着他说出一席话。

“萨拉查将军不愿意救您,事情就是这样。”仍是接话的莫斯中尉。

“你们没有经过审判,不能……”卡特勒·贝克特感到周身的血液变得冰冷,舰队和武器保证阿尔曼多·萨拉查一时平安无虞,但他,对于这些人来说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曾经他绝望地在海盗船上等着赎金,现在这种绝望又如潮水般涌入,再也没有另一个杰克·斯派洛来保护他了。

“您想要蒙上眼睛吗?黑暗会让一切结束的更快,我猜您最后一定不像和那个叛国贼萨拉查埋在一起对吧?”

卡特勒·贝克特喉咙哽咽,一句也说不出。

他要一个人去死了,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敌人和朋友均已离去,只有不远处牢房里的海盗还在欢笑唱歌,赫克托·巴博萨或许就被关在里面。贝克特突然渴望一场无比血腥的战争,所有人一起同归于烬,可海盗粗糙的歌喉搅乱了他最后一段平静。

“随心所欲,四处漂流,我们将永生不死。”海盗们的声音越来越大。

 

 

是个航海的好天气,微风和畅,宝石般的海水泛出粼粼波光,沉默玛丽和她的姐妹们行过海面,仿佛轻缓地将丝绸裁剪开来。

“宽恕我们的罪过。”神父手中金色的十字架闪闪发光,杰克好奇这群军官为什么要把神父拉入伙,但他现在只能和其他跟随萨拉查的船员一道跪在甲板上。

“捍卫主在尘世王国的荣光,我们将无往不胜,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

所有人都在胸前划了十字,杰克看到萨拉查从神父脚下站起身,亲吻了黄金十字架。

“阿门。”alpha这样念着,数众之声相应,低沉,整齐而坚定。

“这简直像是他的加冕礼。”麻雀想,日光晒干了他衣服上的血迹,有苍蝇在他身边飞,omega抽了抽鼻子,感到一丝恶心。

“我的同僚们!我的水手兄弟们!”萨拉查逐渐提高声音,“我们将执行的,是上帝的意志!”

“我们的祖先,我们的父辈把摩尔人赶回了地狱,使纯净的信仰遍布西班牙,现在我们要用自己的鲜血捍卫父辈的土地。”

海风加大,吹鼓了船帆,帆上的雄鹰展翅欲飞。

“就像你们经历,并且知到的,长久以来,法国人,奥地利人甚至是英国人都争着为西班牙选定国王,我们的家园变成了他们的战场,而我们得到了什么?只有焦土、贫瘠和悲伤。”

“说得没错! ”众水手中有人喊了出来。

“我们现在难道还要让意大利人来统治西班牙吗?这绝不可能!看看他们这些年来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吧,西班牙优秀的子弟,在和西班牙利益毫无关系的战场上白白流失热血,西班牙的才俊对巴黎和帕尔马来的贵人们卑躬屈膝,我敢告诉你们,是伊丽莎白·法尔内塞而不是国王陛下统治着我们,我们祖国的命运被女人和佞幸们在闺房里肆意践踏!”

水手们的愤怒之情被激发了出来,杰克恐惧地听着无数对过去政权和权臣恶毒的咒骂。他不是西班牙人,没有深刻的感觉,但突然爆发的怨愤之气依然对他施加了影响。

“现在伊丽莎白·法尔内塞要把西班牙变成欧洲的战场,要我说,让这个女人见鬼去吧!”

“见鬼去吧!”整艘船的人群情激昂,“阿尔曼多在何种程度上向这些人透露了真相?”杰克迷茫地想着。

“我们不能忍受这样的国家!这样被权奸所蠹,非人所误,四方构衅的国家!我们不能忍受外国人在西班牙的宫廷里买官鬻爵,任使奸佞,囚系忠良!西班牙的命运现在被我们握在手里,我们要驶向加的斯,自己拥立自己的国王!我们将书写历史!”

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中,萨拉查抽出他象征着军人荣誉的佩剑,剑刃切入耀眼的日光,“西班牙万岁!胜利万岁!费尔南多王子万岁!”

水手们高高抛掷着帽子,向天鸣枪,海鸥尖啸着飞过,杰克感到眩晕,一切突如其来地让他感觉焦躁难受,他强迫自己看着大海,想要找回一些勇气和平静。但是尸体,原本沉默玛丽号上的船员,那些不愿意驶向加的斯船员的尸体正漂浮在附近,海鸥从流着血的眼眶内啄出了一只不愿瞑目的眼睛,乌云般的苍蝇很快聚集一堆。

所有人都疯狂地喊着“西班牙万岁!胜利万岁!费尔南多王子万岁!”。

杰克·斯派洛扒在船舷上吐了出来。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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