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a

北极圈居民/鞋教爱好者

《危险关系》第二十二章

 加勒比八点档,狗血淋漓,私设如山,OOC预警,生子有,CP洁癖误入

麻雀获得连续坑人成就,获得公开耍流氓败坏风纪成就

含有大量(作者觉得是这样)杰贝(算是?)

飞翔荷兰人特技不足出场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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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章(下)


第二十二章


“海盗一定和英国人勾结在了一起。”

“所以?”

“杰克·斯派洛逃跑了。”

“他偷走了你的旗舰?”萨拉查问,海鸥冒着灰的骨架正站在鬼船长的右肩膀,他动了动胳膊,死鸟就飞到桅杆顶端去了。

“斯派洛是这桩罪行的主谋,他有帮手,他们,而不是斯派洛一个人偷走了我的船,私掠船长约什米·吉布斯跟他的手下,一个曾经替东印度公司工作的犹太人,约什米·吉布斯该下两次地狱。”

水手长莫斯急不可耐地开口,“斯派洛跑了,那三叉戟怎么办?我们要怎么找到它解除诅咒?”

“闭嘴!”船长愤怒地呵斥着莫斯,水手长悻悻地回到了一群亡灵中,随后萨拉查又走到了公爵面前,亡灵船长比他要高大,阿尔曼多·勒萨罗在萨拉查逼近时不自觉地后退,宫廷中习得的气派体面暂时退居幕后,他仿佛还是曾经那个即艳羡海军之星的勋章,又畏惧勋章主人的小孩子,没有头衔和权力撑起他的骄傲,“你让杰克逃跑了?”海上屠夫在质问他,而公爵不知道要按照怎样的思路回答这个问题,被一个本应脆弱无比的热潮期omega愚弄已经丢尽了他的脸面。

沉默玛丽的大副站了出来,“杰克·斯派洛把厄运带给我们所有人,三叉戟或许根本就是他的鬼话,回西班牙去吧……”他对自己的儿子说,灰败残碎的脸庞覆盖着和裹尸布一样沉重的神色,“你有大好前程,不要和海盗有任何瓜葛。”大副继续说着,眨了眨仅剩的右眼,他即使忠于船长,还是无意识地吐露了从船长身上得到的教训,而萨拉查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海盗”这个词也没能让他停下,西班牙士兵们在海上屠夫走过时都屏气敛息,害怕把亡灵身上抖落的灰烬吸进鼻腔。

“我们的诅咒不可能被解除。”

“父亲,事情没这么糟糕。”公爵在焦黑腐臭的沉默玛丽号上只能这样想,“而您,萨拉查船长,摧毁这片水域的所有船,尤其是英国人的船,海盗斯派洛一定跑不了。”

下一刻海上屠夫为自己谋得了安静,剑尖在甲板上爆发出刺耳的嚎叫,“我会做这件事,但不是在任何人的命令之下。”黑血顺着他的嘴角留下,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士兵剧烈的发起抖来。

 “很好。”大副的儿子说,他以宫廷式的微笑来掩盖自己的不悦,“难道您在这些年里从来没有想过回到自己的故乡?难道您从来不想和您的女儿卡琳娜小姐重聚吗?您无疑得服从命令,可您也别忘了,您也是为自己而战,至于斯派洛,在他没有价值后当然任您处置,难道您以为我会让他活着吗?我不会忘了他让沉默玛丽和我父亲陷入了何种悲惨的境地。”

卡琳娜,萨拉查听到这个来自北方最亮星星的名字,小麻雀给他生的女儿,她那么小,躺在血污里哭个不停,月光下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在任何时候都是蓝色的,而萨拉查家的人从来没有那种蓝眼睛,麻雀甚至懒得做出任何解释,他早在十八年前死在其他海盗手里会不会更好?阴影再度笼罩了亡灵,他的船在前进,海浪声音沙哑,而海上屠夫早就没有动静的心脏中钻出丝丝疼痛,压抑与恐怖的氛围以海上屠夫为中心滋生出去。

那个士兵原本端正站着,但突然双腿一软倒地了,小巧坚硬的金属,借着海浪翻动船体的势头,朝萨拉查的靴子滚了过去。

“从哪里弄来的?”亡灵的血污一点点染在士兵身上,可怜的活人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头,他不敢去看那枚戒指。被打开的镣铐,看护的女佣给打昏躺在一边,杰克·斯派洛无影无踪,只有戒指躺在地上被烛火照亮,士兵起了贪念,他大声呼喊,让其他人冲出去追捕海盗,将这笔财富据为己有。

“求求您了……”不称职的士兵对自己的不当行为供认不讳,“可怜可怜我吧,半年了……”士兵伸出五个指头来回比划,“快半年了,我为国王陛下尽忠职守,却连一分钱也没领到,我也有孩子要养啊……”

“哦,可耻的人,我们沉默玛丽上的所有人,包括萨拉查船长在内,十八年来都没有从国王那里拿到一分一厘。”莫斯在一边说。

萨拉查没有理会水手长,他送出的婚戒又回来了,曾经卡特勒·贝克特还给了他另一枚,然后毫不客气地要求他拿出一半财产,为了小麻雀和卡琳娜他即刻答应了,麻雀不问他要任何东西,他只是从他身上掠夺他想要的。

“你从哪里偷来的?”公爵严厉地审问自己的手下。

“我想……”士兵快哭出来了,公爵对待开小差的手下和对待英国人一样无情,“我想……”他吸了吸鼻子,“这是杰克·斯派洛落下的……”

沉默玛丽,被所有人和亡灵信任的沉默玛丽骤然颤动起来,把所有活着的人向前抛去,这是艘战无不胜的船,只剩下骨架,按理说不会惧怕任何礁石,甲板下的亡灵的惊呼几乎同时爆发,“杰克·斯派洛”这个名字对于任何航行在加勒比海的船只都是诅咒,他的婚戒在他的alpha手上,而当震颤停止后,巨大的触手顺着沉默玛丽的身躯蜿蜒而上。

 

 

 

  来的不是个受欢迎的客人,西班牙总督至少不能在明面上对这个英国人显露太多的热情。

“卡特勒•贝克特勋爵!”

姓名和头衔又一次在西班牙人中回响,杰克•斯派洛觉得这声音仿佛是命运女神为他敲响的丧钟。

  “尊敬的贝克特勋爵,请允许我为您介绍总督大人……”

  当谨慎的秘书官做着必要介绍时,贝克特带着冰冷和气的表情点头示意。

  “这位是……”

  东印度公司的高官抿了抿嘴笑了,其他人看不出他眼睛中的光彩,也察觉不到那副猫儿见到鸟雀的模样,他先是提高声调,然后又降下去,带点疑问的语气,如果世上的猫儿能开口说话,也许就是学着卡特勒•贝克特的模样,“Votre éminence?”

  有位贵妇人在轻摇折扇,可惜那把扇子太过小巧,没能遮住杰克船长的脸,“或许他忘了我的样子?”老麻雀祈求着,“毕竟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变得又老又丑,可去他妈的,贝克特就没什么变化。”杰克船长呼出一口气,猫是优雅残忍的动物,就喜欢玩弄猎物,他发现自己逃不走了——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英国人和西班牙人还在盯着他看呢,杰克•斯派洛试着把帽檐压低,可仍旧没用,于是他一把夺过身旁贵妇手里的折扇——像海盗王抢劫商船时一样果断,在直面贝克特时不断把风送到自己脸上——船得有风才能启航,“Bonjour monsieur . Enchanté.”龟港学来的法语很快就要学着巴博萨的样子背叛他了。

总督告诉他贝克特为谈判而来,要不是他唆使阿尔曼多•勒萨罗进攻皇家港,英国人和西班牙还总归能虚伪地维持一段和平,现在的他也不至于陷入这种地步,不至于要和贝克特谈判,这怎么说也不是杰克船长最好的状态,“不过”——这个词精灵似得冒出来,“要是我没法冒充一个西班牙公爵和贝克特谈判,干脆就别这么做。”老麻雀想。“贵族alpha会干什么?àla francaise?”

  海盗整了整他偷来的昂贵衣服,挺起了胸膛,在英国勋爵手背上留下了一片很不恰当的亲吻——杰克用上了舌头,贝克特可能会注意到自己留下的P字烙印,但阻止不了杰克赢下第一回合,“即使是贝尼尼也雕刻不出您动人的眼睛。”大理石雕塑没有颜色也没有温度,他在此处提到米开朗基罗或许格调更恰当,被夺走扇子的夫人很快消了气,她带着压抑过的喜色对自己的女伴耳语:“真是难堪极了。”女伴偏过头去,又和下一个人说了几句,嗡嗡声涨了起来,人们的鼻息和吐气催得烛火不断摇动,言语四处流淌。

  “您毫无缘由地攻击了受乔治国王保护的皇家港。”

  “卡特勒一定咬牙切齿。”杰克想,发觉贝克特的态度比他的肌肤还要冰冷。

“您要向西班牙要求和平吗?”海盗问英国勋爵。

杰克•斯派洛,你是个糟糕透顶的演员,而贝克特憎恨这种挑衅,“您的军事行动毫无缘由,毫无征兆,当然,也毫无正义。”他说。

西班牙总督往后退了几步,热切殷勤被冷眼取代。“真遗憾,舞会本来都该开场了。”杰克对总督说,“我始终认为音乐和舞蹈能创造和平。”那些插戴着鸵鸟毛,胳膊上爬满蕾丝的夫人小姐们几乎险些替老麻雀欢呼了。

  

 

  羽管键琴振动了起来,明亮清晰的音符串划破了一切,幸好提琴及时融入,才使那些带着棱角的声音不至于在娇嫩的服用丝绸上割开口子。杰克确定吉布斯跑了——但愿他能把更多朗姆酒弄到船上,他要是吉布斯他也会这么干,可他暂时是西班牙的公爵阁下,贝克特的手搭在他的前臂上,英国omega非常优雅——即使其他时候没有什么人邀请他走入舞池,他覆在老麻雀那条印满各类债务痕迹胳膊上的手鹅毛样轻盈,指尖却长着冰碴,P字烙印即使被一层天鹅绒和一层亚麻遮住,还是感受到了始作俑者尖锐的仇恨,这也让老麻雀时刻记起他是个海盗,绞索正荡在眼前。

  “你背叛了你的西班牙新主人。”贝克特看穿了他,小而柔和的声音缠住杰克。

“大海是我的主人。”黑珍珠的船长刻意带了一点西班牙口音。“不……”瞬息他又反悔了,老麻雀完好的左手手掌和贝克特贴在一起,他们滑动着步子交换了位置,又各自向后退却半步,等乐音更加急促时他们再度靠近,杰克揽着英国勋爵的腰转了半圈,“大海是个迷人的婊子。”他贴着卡特勒·贝克特的侧脸说。

“除了最终一定会背叛,她没法担保任何事。”勋爵在下一拍到来时推开装模作样的老麻雀,“赫克托·巴博萨比你懂得这个道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还能教会那位女侯爵。”

  杰克握住贝克特的手,迫使他精致的假面朝向自己,“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但勋爵不准备给予任何直白的回答,“安杰丽卡·提奇小姐向我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坏姑娘?你又失去了她?”贝克特的眼神始终随着杰克的步伐,他的手骤然用力,唤醒了曾由他留下的烙印。而老麻雀不会被任何言辞恐吓,舞曲重音落下时,他的鞋跟落在勋爵的脚背上。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女仆正躲在空闲的房间里吃着偷来的糕点,撞进门内的两个身影牵动大片响动,她在昏暗的光中靠着墙向门口溜去,但已经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总督从秘书手里接过丝绸手帕,压干掌心的汗,“勒萨罗大人做得似乎有些过分了。”秘书说,他们看着舞池里被烛火和钻石丝绸光泽点亮的人,自己退处阴影。“他进攻皇家港让我们损失甚巨。”总督回答,他和英国的官员互相行贿,即使和平像块抹布,他也能从中挤出真金白银来,秘书的眼睛斜到一边,“还有勒萨罗大人的下属,姓吉布斯的,他收了那些家伙不少钱。”精明的官僚指的是那些对总督有怨言的海军尉官们和想要替代总督再利益链条中位置的人。

又有个神色狡猾的女仆透透靠近舞会中的阴影,她屈了屈膝,向两位先生说了几句后,就像老鼠一般蹿走了。

“我可不觉得那个英国omega有任何迷人之处。”总督小声道。

“有伤风化。”秘书附和着,“不过,要是陛下知道那位大人的放肆行为,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而我们也能保住自己的‘生意’。”

总督冷哼了一声,“给宫里写封必要的信,我的朋友。”他对秘书要求道,“还好今天会有一艘商船去加的斯,可别耽搁了时间。”

 

 

他又问了一遍,“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海盗们的黄金时代正在凋零。”贝克特回答,“我想你也明白,在新秩序里绝无你的容身之处。”

“你们都想着控制大海的权力,西班牙和英国,但你们对大海一无所知。”

“真是不幸,恐怕你也一样。Votreeminence.”勋爵毫不留情地嘲讽海盗,并让他明白自己随时能揭穿这偷来的身份,杰克咬了咬嘴唇,不知从哪处摸来了一瓶酒,他给自己灌下酒精后将辛辣的气息喷在贝克特的嘴唇上,老麻雀的眼睛同时向近旁转去,虚掩着的窗户外是大片因为夜色变得墨绿的阔叶植物。

“听我说,卡特勒,如果你非要和我的敌人联手,选择那位美丽火辣的安杰丽卡,巴博萨是世上最可耻的叛徒。”

“我们对背叛都不陌生。”

“但是你又对海盗巴博萨了解多少?”杰克反问,他想到的是那具因为贪婪而落入诅咒的骷髅,他女儿的父亲。

“一条腿,走起路来像只鹅,为乔治国王服务的私掠船长,和阿尔曼多·萨拉查的女儿一样长着蓝眼睛……”

“别提起这一茬,我们没准能合作。”老麻雀变了脸色,但在他从腰间摸索武器时,贝克特的枪率先抵在了他的下颌上,勋爵让他不断退后,即使老麻雀摇晃着双手,示意自己毫无威胁,贝克特还是逼迫他靠到了墙上,期间杰克碰倒了不少小物件,瓷器和珐琅器噼啪落地的声音毫不悦耳,窗外那只黄蓝相间的大鹦鹉抖着翅膀叫了几声,杰克扯着嘴角看了鹦鹉一眼,但贝克特对鸟儿毫不在意。

“我想我知道你要什么了。”海盗在墙上磨蹭着自己的背,缓缓低下身子和勋爵达到同一高度。“海神的力量。”

“废话。”勋爵嗤之以鼻,“你用三叉戟做诱饵,让西班牙人攻击了皇家港。”

“卡特勒,你以为你了解权力,但你不了解那些海上的诅咒,我在这点上比你有优势。”

“你指飞翔的荷兰人?”

杰克小心地把枪管拨到一边,“不,飞翔的荷兰人从不干涉人间俗务,可沉默玛丽却有她的祖国,老实说,亲爱的,你现在可不占上风。”

“或许。”老麻雀继续巧舌如簧,“你该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而我也将展示我的诚意。”

他不再靠墙,窗沿上的鹦鹉歪着头注视着一切,杰克屏着气,带着恼人又自信的笑,罗盘被他提起来,向女巫的信物那样左右摆动了几圈,最终落到了贝克特手里。

“指向你内心深处的愿望,但愿那不是我。”海盗依旧笑着。

 

 

给总督办事的人尽职尽责,他不管那张被蜡封住的信里写了什么,也不在乎总督府邸外两拨士兵的争执——衣着光鲜的和另一群脏兮兮的,轻便的马车在等到他后直奔码头而去。

“你们难道听不懂吗……”

“可是公爵和总督大人这会正在里面,你们不能……”

疾驰而去的马车将所有争吵遗漏。

 

 

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当舞池中人们停下步伐时,音乐也渐渐熄灭。

“这是怎么回事?”总督大声斥责着自己的卫队。

“抱歉,大人,不过这位先生声称……”

总督打量着面前的人,和他身边那群全身湿透,伤痕累累的士兵,臭鱼烂虾的腥气和火药味就从这些人身上传出来,不少女士用折扇和手帕掩住了口鼻。

阿尔曼多·勒萨罗从侍从的托盘里夺过香槟,他喝光酒后长喘了口气。

“杰克·斯派洛在哪里?”

“你是谁?怎么有胆子……”

真正的公爵举起枪对准了总督的眉心,“你这个瞎眼的蠢货。”他完全放弃了得体的语言,“杰克·斯派洛在哪里?”

 

 

一阵阴冷的风袭来,鹦鹉差点被掀翻,“死无对证!死无对证!”它念着这咒语飞走了。

“该死!”

勋爵猛地合上罗盘,枪口在更大力气的作用下嵌进杰克的皮肤。

“真是令人遗憾,它指着我。”杰克扼住了卡特勒·贝克特的手腕,“正好,我这里也有笔好生意。”海盗故意拖长了尾音。

“杰克·斯派洛!”

幽暗房间之外传来粗鲁的响动,杰克听得出来,一扇扇可怜的门正被用力踹开。

“看来伟大的杰克船长面临着不少麻烦。”贝克特扬起下巴对海盗说。

毫无办法,海盗想,你们英国人才更该担心。他随后将贝克特向后推搡,勋爵在这一点上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在贝克特反应过来之前,老麻雀恶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杰克·斯派洛或许不算十分健壮魁梧,可海上生活给予了他足够力量来压制一个贵族omega,“如果在贝克特的算计里,我绝不会是赢家。”他在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他得按照我的节奏跳舞。”杰克把自己的全部体重压在omega身上,贝克特的膝盖顶着他受伤的腹部,他不得不腾出手来分开勋爵的腿。

“无耻!”贝克特骂着他,另一边,那些急促的脚步,刺耳的砸门声越来越近,其他房间的门正在被砸开,“那独眼大副的儿子一定疯了似的在找我。”杰克确定他就快得手了。

“听着,亲爱的,我们可没有一天的时间,现在,你要听清我说的。”

 

 

“快滚出来!杰克·斯派洛!”

即使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打开了并未紧闭的门,但海盗还是没有踪影。公爵只看见在四柱床上的暗影中纠缠着的一对。这种事情在宫廷里没什么稀奇,但亲自撞见总是难免尴尬。

“抱歉……打扰了……”他很快退了出去。

杰克松了口,贝克特获得了喘气的机会,“等等……”勋爵的话还没说完,海盗就扔掉了自己的外套和帽子翻窗而出。

 

 

仆人们把大吊灯从屋顶降下,扣灭一团团火光,公爵腰间别着枪,手持已经钝掉的剑,快步穿过用大理石拼出放射状花型的舞池,直奔总督和他的手下而去。

“找到那个海盗,否则您也不用当这个总督了。”

在总督和秘书官发现自己遭到了愚弄后提心吊胆,他们对自己做了什么一清二楚。

“啊,幸会,公爵阁下。”

贝克特靠近了这群心思各异的西班牙人,英国士兵跟在他身后,贝克特衣着得体,面容修整,而总督满脸阴郁,公爵更像个打了败仗的水手。

“看来杰克·斯派洛是个难缠的海盗。”他轻视又谨慎地说。

总督低着头来到阿尔曼多·勒萨罗身边,“英国人想要和您谈判,关于皇家港的袭击……”

“英国人一直是海盗的保护者。”

等察觉到西班牙人毫无善意的目光后,贝克特才想起詹姆斯·诺灵顿的警告。

“C'est pas la peine.”但公爵乐意通过讲法语来重塑自己的风度,他把重音落在最后,根本没打算听贝克特说出下一句话。

 

 

 

“杰克你又喝酒了。”吉布斯在责备他。

失去黑珍珠的船长在草丛里伏下身子,他闻了闻自己,“没那么严重。但要我说,你们在英国人来时弃我而去也是混蛋透顶。”杰克扫过那些匍匐在草丛里,被吉布斯带来跟着他的所谓正直水手们。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甚至像眼镜蛇那样稍微抬起了上半身,“伟大的杰克·斯派……”

又是吉布斯把他按到了草中,压死了几只蚂蚁,“安静,有人来了。”

被驽马拉着的双轮板车从他们逃离的地方开过来,现在他们这个小型的犯罪团伙应该草木皆兵,老麻雀也不再叽叽喳喳,所有人都压低身体,但就在他们以为西班牙人将要驶过时,老而衰弱的驽马发出嘶鸣,沉闷的声音透过土地传到海盗们的耳边,杰克稍稍抬头,正对上一双圆睁着的,浸透鲜血的眼睛,鲜血仿佛还冒着热气,但被大红色织物包裹着的身躯却正在僵硬,马夫用西班牙语骂了句,费劲地把因颠簸落地的尸体搬上了车,麻雀老了,但眼睛还相当清楚,堆积在一起的只有刺目的红,而他的老朋友贝克特,自从和海上屠夫离婚后——当然他出了不少力,就一直像是在守寡般的穿衣服。

卡特勒·贝克特得活着履行他的承诺,杰克想,最糟糕的人也总是活得最久。

“他们果然开战了。”等盛满红龙虾尸体的马车走远后,杰克听到了吉布斯的话,而没有舌头的老海盗柯顿也把鹦鹉从衣服里掏了出来,鸟儿的羽毛在夜晚中鲜艳无比,“死无对证!”它朝杰克伸着脖子。

“这一直就是他们的战争。”船长摸了摸鹦鹉,“就让他们去流血吧。”

“大海爱的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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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补一下麻雀跟贝壳跳舞时的BGM

Vivaldi--La fol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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